或许上帝真的在不远处
或许上帝真的在不远处
由宗教的神秘主义而入现实世界的理性主义,其间并无艰苦而顽固的阻隔。而由入世的经过规范的理性思维去认识感官影像之外的绝对真理便会出现困惑。首先绝对真理是否存在,如果存在,那么其判别的标准是什么,人是否有能力去感知它寻获它?
我现在的答案是不能。
认识真理是如此的艰难,柏拉图假设我们现世所学习到的知识不过是我们的灵魂在我们的肉体出生前所掌握的理念,通过长期的努力由禀赋各异的人不同程度的重新再认识罢了。在肉体与灵魂的循环往返中,善的理念始终客观存在,而因为善的理念始终客观存在,坚实的政治和哲学的思想才会变得可能,人类的繁衍也因此才获得生命的意义,否则我们和泥土里的草,天上飞的鸟并无什么不同。
那么上帝的存在便是预备着启示我们这一切的吗?或许上帝真的就在不远处。
2005年12月30日
让我们一起诅咒上帝
本来的题目是《哲学还是神学,圣餐的逻辑化之谬》,虽然我自认根据自己的科学常识对圣餐的饼和酒在经过虔诚的祷告之后是否会发生分子的物质变化不难做出判断,但是有个同学暗示我还有一个引信称义的概念,到此我对圣餐的研究才告罢休,因为我的老奶奶早就告诉我,你不信菩萨不烧香没什么,但是我可是要天天拜、天天烧的,呵呵。
对于中世纪的西方基督徒而言,宗教就是基督教,宗教神学在十二世纪到十三世纪的教会学校得到了发展,其中包括我们现在所熟知的巴黎大学,牛津大学。基督教神学是一个自成体系的理论体系,包括了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物理学、天文学、朴素的古典宇宙观念,神学的教授家们企图用哲学的思辨和逻辑来论证上帝的属性,即其与宇宙的关系。但基督教神学作为一个宗教神学必须否定依靠推理过程来获得知识的可能性,因为上帝就是超验的,他本身无需证明,上帝通过贞洁的玛丽亚的肉躯诞生了一个三位一体的怪物来救赎这个世界的罪,而且一切争端都由那部真伪莫辨的圣经来做最后的解释。
由此最后的结果就是宗教神学以哲学和自然神学作为框架,将超自然的神圣启示和现代自然科学、哲学等混为一体招摇惑众。
基督教和其他世俗宗教有一个很大的区别,那就是将神秘主义的无从验证的个人体验和悖谬转化为貌似严肃的理论体系——神学。这样的一个宗教神学,表面上不排斥或者漠视自然科学,相反,宇宙论、生物学、心理学、天文学甚至历史学也都为之所用,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这种神学和现代科学形成了一个若即若离松散的状态。但正如技术不能代表科学,神学也无从代表哲学一样,超自然的、特殊的、抽象的基督教的生活世界只能建立在或者依赖于主观的个人信念。
我们必须注意到基督教的理性化、道德化并不是基督教本身所具备的素质,而是在长期的历史过程中,由无数的隐修士、殉教士、慕道士,传教士们一起在和罗马的世俗教会的抗争中发展起来的,所以任何人为的拔高基督教神学的作用,只能是用他们自己的语言体系来给他们自己贴上黄金的塑面而已。
当然我们也不能否认中世纪的神学教育带来了逻辑思考和思辨过程,古典哲学因此获益并得到了发展,但宗教法庭和异端所将哥白尼送上了火架,对于我们也不无启示作用,那就是我们实在也有必要将宗教神学的哲学外衣送上一次思想裁判的刑场,让他们唯一的真理、唯一的最高权威《圣经》告诉我,基督将重新诞生于世间,并再次统治一千年,这样的俗世权利是上帝对世人再一次放逐,还是上帝对他自己的自我否定和诅咒?
最后,达尔文进化论的缺陷不能作为上帝存在的反证,同样的,即便证明了基督的曾经存在也不能由此推断上帝的必然存在。再直白一点,基督教或者对现代文明做出过贡献,但基督教本身不能替代任何现实文明的作用,无论东方的还是西方的。相反,一旦任之发展,将成为另外一个恶的渊薮,正如他们一贯的神棍作风,将所有不信仰基督的称为异教徒,将任何有悖于神学理论的斥为异端邪说。中世纪的西方社会曾经饱受罗马教廷的愚蠢控制。而在新世纪的今天,我们强调着自由思想的高贵和不可侵犯,若是还相信死后的炼狱审判,那么我相信基督将他的肉变成了饼,将他的血变成了酒,让我们吃下,必有卑鄙之目的。
基督教一方面强调人的自由意识,可同时又通过原罪将人永远的屈辱的钉在上帝的十字架上,这种诡辩式的宗教把戏最为拙劣的表现就是他们自己的教义:“亚当的堕落不但是上帝所预见的,也是他所预定的。”
让我们一起诅咒上帝吧,除此,我们别无拯救。
2004年5月
参考书目
穆尔,《基督教简史》,商务印书馆,2003年。
特洛尔奇,《基督教理论与现代》,华夏出版社,2004年。
朋霍费尔,《第一亚当与第二亚当》,华夏出版社,2004年。
《圣经》,网络版。
回看廿年前的文章,那时候“天涯关天”体十分兴盛,作为社区管理员、在职编辑、兼职版主、业余写手,有时兴致所来,故意做些惊诧之论,自以为旁征博引,纵横策论,风采撩人。现想起叶师嘉莹在其诗论集中,曾经如此评论北宋的党争,从开始的因政而争,到后期的以争为政,搞得王安石、欧阳修、苏轼、司马光等等文豪权要卷入其中,斯文乃丧,国运既毁。何苦来哉。可笑当年,吾亦如此浪博虚名,以文争胜,无那,只能归为少不更事,徒留笑柄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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