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适其乐何待人言,半塘锦鲤半日闲
竟日读书,李霖灿先生的《读画四十年》。
冬风乍起,呼号不停,屋内氤氲茶香,屋外如波涛夜惊,金铁齐鸣。
奔上楼看池里的锦鲤,照常悠然自得,反而是我的咄咄脚步声惊吓了他们,遽然一个转身,投到塘边的檐口深处去了。
《四十年》的头讲《忙迫与从容》,介绍了几卷游鱼图:
北宋 赵克夐 鱼藻图
北宋 刘寀 落花游鱼图卷 局部(图略)
南宋 范安仁 鱼藻图卷(图略)
吾独爱赵克夐的鱼藻图,不见波涛而独见白条俯仰之态,似乎连波光潋滟都能随着鱼的浮沉而舞动似的。
我的院子里,养着几条锦鲤。然而一直怕生,请教于专家,曰,私宅阒无人踪,锦鲤恢复了野性。也确实,我的工作向来繁忙,除了一早丢一些鱼食,妻儿们几乎从不登楼,只有稚儿小珊瑚被阿姨抱着上来晒晒太阳而已。
不过,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锦鲤躲沟渠。我倒是一点也不气馁,宋儒劝人“观万物生意”,野性如此,锦鲤何辜?我与锦鲤之缘尚未具足,何况观鱼之倏忽往来,也足够徜徉与“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之景致中了。
正所谓自适其乐,何待人言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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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现代(旧)诗圈的顶级诗者”半夜来敲门
实话说,有那么几分钟,我成功被他激怒了,感觉像是三鼓刚刚敲过,将睡未睡时分,忽然来了一位拖着长辫、顶着红帽的老先生,不但疯狂砸门,且还声嘶力竭地喊着——“小子!你可知道回字有几种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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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绝丨秋咏·墙花瘦怯霜初浥
本来想写的题目是《秋别》,苦心研磨,髭须拈断,未得。姑且凝情立望,怅然坐叹,得此《秋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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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绝丨秋夜·冷月被霜寒磬起
近来读书不够勤奋,写诗的意趣随之了了。杭州的夏天,热且闷,直到桂花开罢,溽气被几场台风吹散,方才得以安顿心神。于是,可以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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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绝丨秋望·远树平芜侵古道
余之陋室,危而高,北面钱塘大江、玉皇山岱。再那边,旧宋都城所在。闲愁时起,举目穷望,臆想八百年前的玉京繁华,聊以自遣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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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诗之余响恐怕还是在东洋日本,谁赞成,谁反对?
我们也可以这样说,晚清民国之后,中国古典文学的余晖拂照过了神州大地,其余响在东洋日本亦曾依稀可闻,只是现在,无论是东洋、西洋、北洋、还是南洋,吾国古典文学之文脉皆是幽微一线尔,在此意义上,叶嘉莹先生的功劳简直抵得上数十个书斋里的钱钟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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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ying in the Sun,琼瑶走了,带走了她的那片云彩
她坦然地走来,又坦然地离去,挥了挥手,带走了她自己的那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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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蒋寅批评叶嘉莹的文章两篇,谈到底该如何进行文学批评
叶师的书,我基本上都购齐,也认真读过泰半,能领悟到多少古诗词的妙境倒在其次,叶师由古诗词描绘出的古之贤人君子的众多情趣意态,更是让我慕之念之。目下,公共性诗歌之衰颓已然肉眼可见,但不佞却以为,或者可以因此,让诗歌回归到她的伊始之地——那个兴致所来,歌而诗之,舞而蹈之的上古时代,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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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次叶嘉莹先生之纷争,想到几则文坛轶事
民国之前,我们的学术是自成体系的,后期随着一批留洋的回来,开始借用国外的研究方法和学术分类来整理中国的教育和学术圈,故而中方、西方、老派、新派等各种学派发生碰撞、产生冲突……我们应当欣赏的,是当年的批评环境,与他们作为独立学人敢为讥议的风骨。